4月4日記者報道:他原本是浙江江山婺劇團演員,唱花臉,后來卻被如夢似幻的燈光藝術所吸引,從此便與舞臺燈光結下了不解之緣,成為浙江小百花越劇團的專職燈光設計。
周正平的燈光設計立足中國特有的戲曲,兼顧話劇,歌劇,舞劇,兒童劇,歌舞劇,滑稽戲,大型綜藝晚會等等。他拿遍了國內舞臺燈光設計的所有獎項,包括7次文化部“文華舞美設計獎”、7次中國戲劇節“優秀燈光設計獎”、7次中國舞臺美術學會“燈光設計學會獎”、18次中宣部“五個一工程獎”、12次中國文化部“文華大獎”、中國話劇“金獅獎”等。
他的燈光設計體現出戲曲婉約的古典氣韻,使現代化的燈光與中國古老戲曲相融,形成“以光代景,以光傳情”的詩化藝術風格,被戲劇界譽為“燈光詩人”。
3日在杭州開幕的“周正平燈光藝術作品研討會”上,周正平向記者講述了他對于中國戲劇舞臺燈光發展的探索之路。
燈光烘托并點睛表演
上世紀80年代初,第二屆浙江省戲劇節前夕,周正平擔任省婺劇團《白蛇前傳》的燈光設計。該劇在第二屆省戲劇節一炮打響,并從浙江走向北京,走向全國的舞臺。
《白蛇傳》是一出傳統老戲,幾乎戲曲大劇種都有這個劇目,特別是田漢編寫的京劇《白蛇傳》已成為戲曲經典。婺劇的全新理念把這一家喻戶曉的故事又一次搬上婺劇舞臺。
《斷橋》一段中,演員的表演除戲曲的技巧技能,又增加了許許多多蛇舞的動作,象形化的舞蹈語匯,一場《斷橋》出現了七組雕塑造型。這一切對燈光來講都是個挑戰。
“我是演員出身,我知道音樂對表演之重要,也知道那七組雕塑造型的分量,我的燈光必須給力。于是,我根據不同造型的內涵給予不同的燈光處理,強化這一表演特色。燈光的變化、情緒氣氛的處理本身就具有很強的挑戰性,特別是燈光要分毫不差地打在節奏上,使音樂、表演、燈光在同一節拍上完成。”周正平說。
那時沒有電腦定位燈,他就以回光燈作定位特效光。“這要靠感覺,要燈光根據演員的情緒、表演、節奏完成,光隨著演員走,托住演員的表演,是表演的烘托、陪襯,更是表演的點睛之筆,使那些有特殊內涵,有內在張力的雕塑造型更突出,更具有視覺沖擊力。”他說。
光如一支流動的彩筆
1986年,周正平被借調小百花越劇團。90年代的《西廂記》便是那一個歷史階段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。王實甫《西廂記》是中國戲曲五大古典名著之一,辭章華美精致,有“花間美人”之稱。上世紀50年代末,越劇表演大師袁雪芬曾主演此劇,成為上海越劇院代表作之一。“小百花”的《西廂記》是對王實甫《西廂記》的又一次詮釋。
“詩化越劇”是“小百花”多年的藝術追求。該劇的舞美設計用了一個帶階梯的高轉臺,占據舞臺中心地位,《驚艷》《聽琴》《賴簡》《佳期》《送別》等段落都要在這方帶有轉臺的舞臺上演出,它既是寺院又是西廂,即是花園又是鶯鶯的閨房,還是送別時的長亭。
“燈光應該與文本相適應,需要充滿詩情的美。一個轉臺轉出不同的人物活動場景,我的光也該是流動的,和轉臺在同一節奏之中流淌轉換。把劇作中詩的意境、氛圍,男女主人公的詩之情懷呈現給觀眾。”周正平說。
評論家對《西廂記》舞臺燈光的評論是:光如一支“流動的彩筆”,繪出了舞臺上變化多端的美景,燈光做到了“以光代景”,達到了虛與實的完美結合。就是因為此劇,他贏得了“燈光詩人”的贊譽。
用光如潑與惜光如金
1999年,周正平來北京為田沁鑫根據女作家蕭紅的同名小說編導的話劇《生死場》擔任燈光設計。從戲曲燈光到話劇燈光,從南方到北方,這個戲對他是個不小的挑戰。
《生死場》是發生在北方黑土地上的故事,人物是一群東北漢子和那些潑辣狂野的北方女人,大的時代背景是抗日戰爭前后,沒了越劇婉轉輕柔的唱腔,也沒了具有鮮明節奏感的鑼鼓,沒了飄飄的裙裾和長長的水袖,沒了小橋流水,鶯飛燕舞的南方景致,仿佛一切都要從零開始。田沁鑫要求燈光設計不要過分張揚個性,要內斂、含蓄。
“《生死場》使我變得粗糲豪放起來。在戲曲舞臺上我唱的是大花臉,從內在氣質上講,我有文質一面,也有剛硬、執拗、粗放的另一面。只是,長期置身于女子越劇的創作,我的大花臉式的剛烈被軟化了。《生死場》激活了我的剛硬。”周正平說。
該劇的舞美設計背景是半浮雕式的北方村落圖像,舞臺空間是大的斜平臺,物象皆無,利于演員的表演。而導演很注重演員的肢體語言,這一切都為燈光發揮留有余地。周正平用低調燈光不著痕跡地強調生活的壓抑、凄楚、沉悶,這是一種生存狀態的渲染,當村民在血泊中醒悟,背景裂開,現出一望無際的青紗帳,村民們揮舞大刀長矛,光依然以低調襯托。
《生死場》獲得了業界的高度評價。“作為燈光,我只是在戲劇需要的時刻出現變化,變換的也只是色調、明暗、光位等,可以說是惜光如金。這種以簡代繁,以少勝多成了我創作的又一境界與追求。 用光如潑 與 惜光如金 是事物的兩個方面,是辨證的存在,該潑則潑,當惜則惜。”周正平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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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來源:舞臺燈光網